
草嶺古道,芒花季,我終於一償宿願了。
旅行前,有件事像晚禱儀式般,正式開啟將要旅行的所有感官,
那就是選本車上可以讀的書。
週五晚上重拾"如果我們的語言是威士忌"、"蘭格漢斯島的午後",
然後就可以上路了。
旅程後也有一件事像是標註落幕似的,
即站在月台前,戴上耳機等著列車進站的一人時刻。
我喜歡這種不說話只沉澱,滿耳音樂、滿腦回憶的回程。
真的好久沒有背著行囊轉一轉了,
稍微陌生一點的空間和街頭令我心安,
滿山遍野的芒花和石階是秘密的對話,
遠方有島、天上有鳶,儘管在風中一面流著汗一面往前走。
多日不見。
但一起出走的感覺很不錯,
邊走邊聊著什麼,或不說只是並肩走著,
都讓我在那移動之中感受著歲月確實的嬗遞,
我們隨之流動、逐一做出選擇,然後成了此刻的模樣。
老同學熟練地開著車時,
後座的我有時會忍不住想像接下來的他們的家庭,
靈魂某部分好像不願長大的自己,
或許有時候仍細細眷戀著單純的個人小樂趣,
視而不見所謂的世界。
晚上在家一起吃火鍋。
比起同吃餐廳,我更喜歡這種家常感。
一面咕嘟咕嘟煮著,一面冒出熱騰騰的白色霧氣。
想起前陣子聚會時小屯說她喜歡朋友聚會時一邊花時間煮一邊吃一邊聊的感覺,
此刻我亦深有同感。
我也常吆喝來個小酌,雖然毫無酒量可言,
但不是每群朋友都適合開這樣的口噢,
這種事還是有對象限定的。
林小胖開了這瓶甜葡萄酒,並且大大讚賞,
我坐在旁邊欣賞他開酒,然後倒在有氣氛的玻璃杯裡,
眾人愉快的品嘗一杯。
午夜時帶著走完步道的疲憊和聚會後的滿足心情沉沉睡去,
遠方的關渡大橋在夜裡已看不見蹤影,
淡水河浸著初冬周末夜,緩步流動。
一如這老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