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ter cat

五月讀小說。一口氣查好了許多本文化局書架上的小說，
用零碎的時間借回幾本翻著，速度老跟不上列好的書單，更遑論散文。
這個月的散文只讀了柯裕棻的"美好的瞬間"，
結果一個月都要過去了，
反覆重讀就是推得很慢，文字需要慢慢地咀嚼和回想。


今早到教室去收拾一部分東西，
腦袋不想運作的時候，純粹的勞動就是最好的選擇。
櫥櫃裡甚至還保留著幾年來都沒有再用的東西，
簡直像老舊的記憶櫃，
堆放著曾經花時間卻不得要領的各式教具、護貝條、大量印章，
還有更多不知內容為何物的光碟片。

收藏與丟棄皆是考驗。
皺皺的紙張上還有孩子糊掉的鉛筆字跡、
照片裡的稚嫩小臉如今都已亭亭玉立，
捨不得丟的卡片小卡各自整理在不同的收納袋裡，
那些舊時光裡的各種事件和特殊意義。



一個小時左右，只有我和舊回憶在教室裡安靜地相處著，
它沉默地向我展示，我決定它的去留。
明信片上的童言童語使我發笑出來，
才剛往上升的孩子提到他變胖、提到她很好要我放心、問我新班好不好帶....。


大一點的孩子們畢業後，青澀的童年合照就貼在我的座位區，
那些笑臉不曾改變，以致於有時候覺得他們一直停留在那裏。
前兩天接到照片中的一個女孩打來的電話，即將升高三，
她沉穩溫柔地在電話裡和我小聊了一些，
用純真而帶點成人的方式說，那老師要加油喔!真的好捨不得噢。
我告訴她聽到她的聲音令人十分安心，然後我們道別掛上電話。


孩子們寫的那些紙條和圖畫已經不再逐一保留了，
可是仰起的笑臉、帶著個人風格的字體和圖畫都成了一張張的風景，
風景裡的聲響和畫面都還溫熱著。


「這些從記憶底層重返的物體展現了驚人的質量，
它們又沉又細密，它門有時像無解的謎題，
有時又觸類旁通，每一件都影射即將離席而去的人生階段。」(p.135，柯裕棻/搬家)


上午只收了一個小時左右，
少數的舉棋不定、猶豫不決，
大多時刻心狠手辣(?)，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