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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集草根音樂會。

四月的某個週末我臨時決定啟程參加音樂會。非常小的、在地的。

那週我在工作上有些挫折,可能是直視了本惡,覺得有些難受,遲遲無法消散的低沉著。

中等慢速的莒光將我運到一個安靜的山村(但因為觀光需要市區也有點熱鬧了),

沿路有種像要回到花蓮的景色,我一直望著那些不斷往後、深綠而柔軟的田。

然後再回到手裡的吳明益,「家離水邊那麼近」,剛好也談花蓮。

 

當然是為了聽農武而來。全員到齊,唱了四首,還有兩首新作。

這期間沒什麼拍照。

這張照片裡演唱的是米莎,其實我不認識她,但她提到自己曾在馬祖島上的生活經驗,

是阿兵哥一度比居民還多的一個小島。

走在路上,「我彷彿撞見自己的存在感。」

她說那段時間裡她文思泉湧,所有的感官都打開了一般,我對些話印象深刻。

靈感或散漫的想法必須在安靜或無關時間的片刻裡才會慢慢地浮上來,

這陣子我也重新感受寫的重要,一旦視聽太多,就全化成泡影了。

 

 

回程火車上重複聽著農武,是不是洗掉了一點疲憊我也不知道,

是否經歷疼痛之後的傷口變得比較難以癒合,

所以慢慢變得不敢作夢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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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二水站換車時與黑哥謝銘祐擦身而過,

我一日遇見他兩次,都無法在第一時間認出來。

他唱的是台語老歌組曲,老得很有味道,歌與歌之間不喝水,而是直接開了啤酒。

當日也有國中學生參加演出,

主持人說他們是未曾經歷過九二一大地震的一代,

一群年輕孩子靦腆的在台上表演著,風吹落樹上的花,細碎地飄在我們的頭上和肩上。

有一種說不上的時光感。

 

 

進入五月,心中的某種開關好像就會自動切換到ON,

時間感變得明顯之外,暑氣也在一會兒之內攀升到令人要爆炸的程度。

週末傍晚和老爸陪小外甥到衛武營走晃,他一路跑跳著直奔到麻雀成群的草地上,

頭也不回地跑呀奔的,忘我的張開雙臂,對著小鳥小雀們笑得東倒西歪。

說起來小孩子真的很不可思議,看著他小小的身影,

我忽然覺得那一刻在他的腦海和想像裡,鳥雀和他都是一樣的吧。

自由、無所拘束,能成為想成為的任何人任何事。

我好像也沾染了他那種不用理由的快樂,跟著微笑起來。

我需要一些重新打開新鮮感的視眼。

 

上午在書桌前翱遊日本海,許多想像隨著紙上作業已起飛到那片土地那座城市,

如果長住在那樣一個風格萬千的城市裡,我們究竟會不會產生根本上的不同呢?

還是像小說裡的人物一樣,反而輕易地迷失自我呢?

一面筆記著一面砰砰跳的心情,好像戀愛一樣,

腦海裡盡是美好的憧憬,有點傻呆。

這或許是一日中最可愛飛揚的時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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